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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科学,而是地地道道的迷信

——驳《不是迷信,而是博大精深的科学》
2000-05-12 来源:光明日报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 王渝生 我有话说

前不久美国某华文报纸辟“大法之窗”专栏,发表署名“中国科学院法轮功部分修炼者”的长篇文章《不是迷信,而是博大精深的科学》(以下简称“《不》文”),副标题为“我们科技工作者修炼法轮大法的亲身实践体会”,还列有“参考文献”十余条,似乎是一篇“科学论文”。但文中竟有“从10—14(cm)到106(cm)跨越了二十个数量级”和“原来的各种病症会不治自好”之类的明显谬误,参考文献中《上帝的指纹》、《审判达尔文》之类的篇目名称则使人感觉好像回到了欧洲中世纪宗教裁判所审判伽利略的黑暗时代。这哪里像是我们中国科学院科研人员写出来的文章,分明是盗用科技工作者的名义,为邪教“法轮功”编造“科学”依据。但是,科学同邪教是势不两立的。科学坚持唯物论、无神论,追求客观真理,推动人类文明进步;邪教鼓吹唯心论、有神论,散布歪理邪说,蛊惑人心,危害社会。某报开“大法之窗”,为邪教张目,实在是太不光彩!

近年来,一些极端、狂热的邪教组织在世界各地滋生,并制造了震惊世界的悲剧。邪教伤天害理的倒行逆施已为世界各国所不容,打击、取缔邪教已成为全球的共同呼声和各国确保社会安定、人民安宁的必然行动。就在某报发表“《不》文”的前两天,乌干达邪教组织“恢复上帝十戒运动”的头目谋杀千名受骗信徒的事件曝光,全世界再次看到邪教的可怕与可恨。如果容忍邪教“法轮功”继续肆虐,恐怕李洪志会造下比“恢复上帝十戒运动”更大的罪孽!面对着乌干达一千多副尸骨,面对着邪教头目携款潜逃的现实,面对着乌干达政府向全世界发布的对“恢复上帝十戒运动”头目的通缉令,中国人也罢、外国人也罢,只要有良知者都会赞同中国政府对邪教“法轮功”的依法取缔和揭露批判。

“《不》文”引用了所谓关于史前文明、关于人类起源、关于另外空间、关于练“法轮功”者功能的物质性、关于发展科学的不同路线等似是而非甚至比科幻小说还要离奇的内容来论证邪教“法轮功”的所谓“博大精深”。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那么就让我们看一看“《不》文”的根据究竟站不站得住脚?我们说邪教“法轮功”是地地道道的迷信(从严格意义上邪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迷信问题,而是邪恶势力的恶意欺骗)究竟是不是冤枉了他们?这里试举几例。

第一,究竟有没有所谓“另外空间”?

邪教教主“李洪志”说我们生活的宇宙的外围空间还有第二层宇宙、第三层宇宙,李洪志是最高层,人类则是从其他层掉到地球上的垃圾,地球要定期爆炸等等。李洪志张口宇宙、闭口宇宙,其实他根本不懂宇宙的物理学意义和哲学意义。“《不》文”大谈“另外空间”的存在,但是又提不出任何证据。自哥白尼以来,人类逐渐认识到地球只是太阳系中一颗围绕太阳旋转的行星,太阳以约2亿年的周期绕银河系中心旋转,银河系也只是成百上千亿个星系中的普通一员,这些星系彼此以巨大的速度分离而构成一个膨胀的宇宙。“《不》文”吹捧的邪教教主李洪志自称管理整个宇宙,这就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哥白尼以来天文学的一切成就,妄图把人们的宇宙观拖回到中世纪的黑暗中去。

根据牛顿万有引力定律,要使抛出的物体不坠地必须具备足够的速度:人造卫星绕地球运转需达到7.9公里/秒(第一宇宙速度),发射登月火箭或火星飞船需达到11.2公里/秒(第二宇宙速度),要脱离太阳系则需达到16.7公里/秒(第三宇宙速度)。太阳系以外的其它天体上若存在智慧生命,他们若想访问地球,同样必须拥有不亚于我们的科学技术,以摆脱自己所在天体系统的引力,否则,不论他们的道德层次修到如何高,也不可能“逃离”他们的星球而来到我们的地球上。

现代科学表明,地球上生命的起源、人类的产生是宇宙物质演化到高级阶段的自然产物。大量证据显示,约150亿年前,宇宙曾处于极高温高密的状态,那是不可能有生命,甚至连构成生命基本成分的分子、原子都不能存在。后来随着宇宙的膨胀和冷却,先形成了氢、氦等轻元素,后来形成了恒星,在恒星内部聚合成碳、氮、氧、铁等构成生命所必需的元素,再后来,在我们的地球上逐渐演化出千姿百态的生物以及有能力认识宇宙的理性生命——人类。虽然人类希望自己在宇宙其它星球上找到同类,但直到目前还没有发现地球外生命的任何可靠的信息,倒是空间科学的发展,火箭、宇宙飞船的发明,使人类观测太空、探索宇宙的手段又前进了一步,在被神学认为的“神”的领域,留下了人类自己的足迹。

任何事物都有产生、发展、灭亡等几个阶段,但是我们所说的天体的产生、发展、灭亡的时间极其漫长,从天文尺度来说,非常缓慢,是多少亿年的数量级,根本不是几十年、几百年的事情,而李洪志称能把地球爆炸时间推迟30年,这实在只能是痴人妄语。“《不》文”里面引用所谓的暗物质等科学术语完全是望文生义和牵强附会。天文学是严肃的科学,必须应用先进的仪器进行长时间的观测,得到大量第一手的材料,进行严谨的分析,才能得出阶段性的科学结论,而且从来不用绝对性的表述。所以,任何没有科学实验依据的言论都是靠不住的,不能得到实践检验的观点是不可信的。“《不》文”不厌其烦地重复邪教教主李洪志所谓“多维空间”的结论,而这个结论根本无法用科学检验。

第二,“史前文明”说代表了科学界的主流看法吗?

“《不》文”的炮制者不但盗用中国科学院部分科技工作者的名义,而且竟然将自己的歪理邪说强加于整个科学界。“《不》文”大肆利用生物灾变等事件来为他们的“末世论”、“神创论”做注脚。实际上,生物演化过程中的“灾变”(绝灭事件)和“大爆炸”都不是生物界的毁灭和重生,而是进化过程中多样化的自然过程。

根据科学家们研究的成果,地球上自有生物30亿年来发生的全球性生物事件可分为一变革、二辐射、三散布、四绝灭事件。所谓“绝灭事件”,指的是生物演替变化最大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某一类或一批生物门类(可以是不同级别的目、科、属、种)在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逐渐或突然消失,而并非生物的全面“毁灭”。绝灭事件的原因是多种的,有地球外的原因,也有地球自身的原因。地球外的原因有:(1)太阳系在银河系中发展过程中的变化;(2)星体碰撞;(3)超新星爆发等。地球自身的原因有:(1)生物本身的变革;(2)地质地理气候变化,如火山爆发、海平面升降、气候大波动(冷暖、冰期、间冰期)、海陆格局的变化。这些因素的时间尺度,影响着生物事件的时间长短。例如大家常说的恐龙绝灭事件,科学家提出的原因假设达几十种。这一绝灭事件听起来吓人,实际上是一个过程,而且作为恐龙直接演化出来的一个大的生物类群——鸟类(或鸟纲),却是在新生代6500万年后成功进化的产物。

总之,地球上的生物事件中,最引人注目和最耸人听闻的生物绝灭事件,其实并不可怕,而且对生物演替这个自然进程来说,是很正常的,因为新陈代谢是生物进化的普遍规律。“《不》文”引用的所谓史前文明的记载基本上是某些学者对于目前科学尚无定论的难题的一些猜测,并不代表科学界主流的看法。李洪志赤裸裸地宣扬什么“我们这个宇宙每次经历了久远年代以后,都会发生一起宇宙大灾难……宇宙中的一切生命都可毁灭”,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生物大爆炸事件和生物绝灭事件一样,并不是什么“神”或“天外来客”在一刹那创造的奇迹。

第三,达尔文“进化论”应该受到“上帝”的审判吗?

科学从来没有宣布过自己占有全部真理,科学只是开辟了在实践中不断认识真理的道路,科学要吸收崭新的成果不断地修正和完善。达尔文进化论也好,各种人类起源理论也好,不是完美无缺的绝对真理,但是用它们埋葬李洪志的“末世论”和“神创论”,则游刃有余。1859年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以自然淘汰的理论说明生物进化,第一次使生物学成为科学。至今近一个半世纪以来,没有哪个科学理论比得上它对社会各个领域所产生的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因为进化论不仅是伟大的科学成就,而且具有重大的哲学意义。它第一次打击了宗教神学的特创论、唯心主义哲学和自然科学的目的论,并为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提供了科学依据。

生命的起源是从简单的无机化合物形成原始的有机物质——碳氢化合物及其最简单的衍生物,在逐渐发展成为复杂的有机化合物——核苷酸、氨基酸和它们的聚合物,以及其他有机物质。随着自然条件的演变,这些物质进行复杂的相互作用,最后产生出具有新陈代谢的特征,能生长、繁殖、遗传、变异的原始的有生命物质。

人类起源于动物界,目前找到的最早的人科化石地点在非洲,距今约400万年。人类是从古猿、直立人(猿人)、化石智人到现代人。这是以大量出土的化石和连续的文化遗物为证据的。远的不说,在北京西南郊房山区周口店的龙骨山上,保存着从北京猿人到山顶洞人不同进化阶段的古人类古文化遗址。他们的化石形态、文化遗存代表着从约60万年前到1万年前漫长而连续的远古文明史。对地层和年代测定、文化遗存及伴生动物化石的详尽研究表明,以周口店遗址群为代表的几百万年、尤其北京猿人以来的60万年文明史是连续的,伴生动物演化史是连续的,并没有发生李洪志所宣扬的“人类有81次完全处于毁灭状态”中的任何一次。北京猿人在这里生活了约30万年,其脑量有由小到大的逐渐增加,他们的文化遗物——石器、用火、狩猎等技术上也都有进步,例如石器用原料从初期的砂岩、砾石、角岩、甚至花岗岩、灰岩等,到后期使用更多的燧石、石英甚至水晶;器物加工也从粗糙的一器多用、笨重、简陋到品类众多,逐步精致、完美。例如石锥和雕刻器等小巧玲珑的“高级”工具,在世界同时期猿人遗址中是绝无仅有的。而从北京猿人到山顶洞人之间的新洞人化石和他的文化遗物所代表的阶段(以前称古人阶段现在称早期智人阶段)恰恰是北京猿人(直立人阶段)和山顶洞人(晚期智人阶段)的过渡阶段,这驳斥了李洪志之流说人类进化中没有过渡类型的邪说。在我国从3000多万年前以来的地层里,大量发现从早期原始猿类到森林古猿类、禄丰古猿、元谋古猿、早期猿人、晚期猿人、早期智人、晚期智人极其丰富而完美的材料。尤其近年来在四川巫山、安徽铜陵、河北阳原等地,发现了200多万年前的早期旧石器和人科化石材料。至于全球范围内,近百年来古人类研究的丰硕成果更是举世瞩目,几乎已经填满了从猿到人进化过程中的所有缺环。至于“《不》文”炮制者转弯抹角讲的那一套说教同当年反进化论者把动物园里的猴子拉出来示威的行径并无两样。但是,这种抵抗是无力的。

第四,法轮“神功”符合现代科学所要求的普遍性、规律性和可重复性吗?

“《不》文”声称:“法轮功”的“修炼确实能使人体发生巨大改变,这完全是有科学道理的”。而文中却完全没有讲出任何科学道理。

“《不》文”声称:“法轮功”的修炼者“在较短时间内会感受到净化身体的许多状态,原来的各种病症会不治自好”。然后,只举了“一位瘫痪16年医治无效的中年妇女练‘法轮功’后完全康复的事例”,便接着下了结论:“因此,亿万人修炼实践充分证明:法轮大法的修炼符合现代科学所需要的普遍性、规律性和可重复性。”这是哪家的逻辑?且不说瘫痪了16年的身躯如何能够起来练法轮功,即使有这样一个神话般的特例,如何又具有“普遍性、规律性和可重复性”而适用于“亿万人”呢?如果仅仅靠举一个例子(还不知是真是假)就具备普遍性的话,那么世界上千万个瘫痪病人都可以靠练法轮功而站立和行走甚至“完全康复”了,李洪志改行办一个“瘫痪病专科医院”岂不会对人类作出贡献!事实果真是这样吗?请再举出这种“可重复”的事例来!个别与普遍,特例与规律,一次与可重复,在“《不》文”这里竟然可以打等号,这是什么数学公式,又是什么现代科学呢?

从大量揭发出来的触目惊心的事件中,我们倒是看到了不少法轮功练习者讳疾忌医、延误了治病的时机而致死致残的实例,也看到了不少法轮功练习者相信李洪志的歪理邪说,走火入魔,自残身亡甚至杀人害命,破坏家庭安宁和社会稳定的实例。到今天为止1500多个因练“法轮功”而致死的事例,所具有的普遍性和必然性,恰恰说明了“法轮功”的巨大危害性。难道我们还要相信这样的所谓法轮“神功”是“符合现代科学所要求的普遍性、规律性和可重复性”,允许这样的悲惨事件再“普遍”地“重复”下去吗?早在整整一个世纪以前,德国科学家海克尔在其所著《宇宙之谜》(1899)中就指出过:“迷信与‘理性信仰’的根本区别在于:迷信承认有超自然的力量与现象,而科学则否定这种力量与现象;超自然的力量与现象是由错误的感觉与虚妄的幻想杜撰出来的。因此,迷信和已被清楚认识的自然规律不能相容,因而是非理性的。”李洪志能在瞬间矫正驼背,“法轮功”能使各种病症不治自好,这同中世纪宗教神学宣称上帝用男人的肋骨创造出女人,以及人体中有永不毁坏的“复活骨”,它能使死人复活的奇谈怪论如出一辙,都是杜撰出来的迷信而已。

第五,通过修炼能够直接认识宇宙真相吗?

我们知道,科学是人们认识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保护自然、以求得同自然界协调发展的思想武装和物质武器。科学需要唯实求真。近代科学产生在文艺复兴后的欧洲,是观察、实验和数学逻辑推理相结合的产物。在溯源的意义上有古代科学之说。近代科学产生之前,世界范围内有三次科学发展的高峰期:古希腊科学、阿拉伯科学和中国科学。“《不》文”大谈中国古代科学,说什么“河图、洛书、周易、八卦、太极理论等反映出中国古代科学对世界规律的整体认识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在中国古代,并没有现代实验科学的仪器设备,人们却认识到宇宙、天体、地球与人类社会及人个体生命之间具有整体系统性”,“实际上,中国古代科学就走了与实证科学完全不同的另一条发展道路”。这是歪曲了中国古代科学发展的事实和本质。

我们知道,勤劳智慧的中华民族,自古生息繁衍在地球东方这块广袤的中华大地上,他们在长期的生活和生产活动中,通过“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的观察和其他多种实践活动,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思维,逐渐形成了系统思维指导下的农、医、天、算等各个学科体系,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和广阔的领域。同时,在发展过程中,以本土科学文化为立足点,不断接触并吸收外来的优秀科学文化,兼收兼容,博采众长,从而铸成中华民族科学文化博大精深的内涵,使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永葆青春。中国古代从天文、历法、数学、物理、化学、地理、生物、医学、建筑、陶瓷、纺织、冶金一直到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火药这“四大发明”的伟大成就都硕果累累,灿若繁星。这极大地丰富了人类文化的宝库,推动了世界文明的进程。

世界上不同的自然环境孕育出了不同文明的源头,也形成了不同的对客观世界认识的思维方式。西方的科学注重分析和演绎,中国的传统学术注重归纳和综合。这两种学术思想异其旨趣,交相辉映,在世界科学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此消彼长而又相互融合。但观察实验、实事实证却是共同的。中国古代虽然没有现代仪器设备,但用人眼观察,制造浑天仪、地动仪观天测地,使用数学内插法编制历法,做小孔成像原理的实验,这难道不是科学的实证方法吗?春秋时代的名医提出“六不治”,其中有一条就是“信巫不信医,不治”,这难道不是医学科学吗?认识来源于实践,这是唯物论的基本原理,也是科学发展的根基。通过修炼能够直接认识宇宙的真相,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这不是迷信、不是伪科学、不是反科学,又能是什么呢?

细读“《不》文”,不禁让我们想起英国作家查尔斯·麦凯著的《人类愚昧疯狂趣史》。这本可以称作“蠢事备忘录”的书叙述了两个多世纪前发生在欧洲大陆的16起惊世骇俗的大众骗局,如“巫术狂热”、“南海泡沫”、“郁金香热”、“十字军东征”等等,如其中介绍的十八世纪几乎骗遍欧洲的阿尔伯特·阿路易斯,此人原本地痞无赖,后来学习了一些炼金术士的常用语,学到了用双层底坩埚演示把铁钉变成金银的把戏,于是奔走于各大城市,大批梦想发财的人趋之若鹜,千方百计地与这位“大师”拉关系,其中有高贵显赫的皇室成员、富甲一方的公爵、权倾当地的法官。英国剑桥大学现代史教授诺曼·斯通向世人推荐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人类愚昧疯狂趣史》像其一个半世纪前写成时那样,在今天仍有重大意义,因为人类所做的蠢事只是在细节上而没有在规模上发生变化。”请读者想一想,李洪志秘密结社,组织邪教,编造邪说,敛取钱财,靠教主崇拜吓人,靠精神控制骗人,其思路、手法比当年的阿尔伯特·阿路易斯更愚蠢更可恶。

总结全世界近年与邪教斗争的经验,我们必须看到邪教是一种新的可怕的恐怖主义,是对人的政治权利和精神权利的最大伤害,是对人类文明的肆意亵渎。我们衷心希望作为大众传媒的报刊能够发出正义的呼声,如果堕落为邪教的传声筒,吹捧邪教邪说为“大法之窗”,实际是给邪教开罪恶之门,不亦悲乎!

(新华社北京5月1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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